“姜氏那边本来是已经上钩了的，连资金都准备好了，比我们预估的数额还要多百分之十七。只是姜希泉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，还说动了他老子，强行停止了加大对绿风电子的投资的企划。”

高天恒面无表情听着秘书的汇报，语气淡淡：“姜希泉历练得差不多了，姜董事长已经准备要退位，这时候不管姜晓泉做什么选择，他都会大力支持。”

“所以问题是出在姜希泉那边？”

秘书感觉有点不可思议，“他的团队里也有我们的人手，可对方的回复是不清楚，姜希泉只是突然大半夜给他们打电话喊他们开会，对于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却只字不提。他多问一句，姜希泉看他的眼神就变得微妙起来，他接下来要先稳住姜希泉那边了。”

“不说才是对的；说到底，他才是姜氏未来的主人，而他的团队仅仅只是他的助力而已。”

高天恒想到什么，嘴角微微上扬。他瞥了眼秘书，语气缓和了些：“别这么着急，我们的计划才刚推进了三分之一。姜希泉就算这次避开了绿风电子这个坑又如何？他未必次次都能躲开！”

秘书无声叹了口气，“抱歉，是我多虑了。”

高天恒看他的表情，就知道他仍没有放下心。当即就说道：“把我们之前的备选方案调上来吧，总不好让姜希泉、让姜氏闲下来，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做。”

绿风电子是他为姜希泉、为姜氏准备的“大餐”，姜希泉临时“跑路”，高天恒尽管遗憾，却也不是没有准备好预备方案的。

在他执行下一步之前，只能先拿之前做的备选方案出来，顶上这段时间的空缺。

还有绿风电子那边，他也需要重新规划一下，绝不能在现在就砸了自己在业内的招牌。

秘书：“我已经叫人在整理——咦？”他掏出手机拨弄几下，随即愕然说：“高总，您难道把我们的备选方案都告诉那位姜二小姐了吗？”

“没有——”高天恒眼神微动，心念电闪间，对秘书伸出手：“拿来，让我看看。”

秘书递手机给他时，手都在发抖：“不止是我们之前给绿风电子做好的备选方案，还有我们最近还在讨论中的……”

高天恒翻看了资料。

“姜晓泉”突然开始行动，托人搞定了两个小型投资项目。虽然这对高天恒来说影响不大，可对他的计划却有点影响。

高天恒只跟“姜晓泉”提过其中一个项目，只是在教学时随口提及的寥寥几语。

如果“姜晓泉”真的是从他这寥寥几语中领悟到他的意图，那她还真是个了不得的妙人。

另一个项目，却是高天恒自己都没做好决定的。而从资料上来看，“姜晓泉”差不多是同时出手拿下——

最重要的问题是，她的资金哪来的？

根据高天恒的调查，她现在手头的流动资金不超过一百万……啊，资料里有提到，她用了他教的一些小手段，快速累积起超千万的资金。

哈——除了美貌和性格以外，“姜晓泉”身上似乎还有一些他不曾发现的有趣之处。

高天恒越看越觉得有意思。他头也不抬说：“给我预定一家餐厅——”

“您不会是想约姜二小姐来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吧？”秘书脱口而出，语气不敢置信，仿佛高天恒又打算去泄露他们团队的秘密。

“……”

秘书的语气太惨不忍睹了，高天恒不由得顿了下，感到些许的心虚。

他面上若无其事，解释说：“这是试探；这个项目是我们必须要拿下的，其他的倒无所谓。而且我挺好奇的，有些项目我不曾跟她提过，跟你们也还在讨论中，她居然就下手了，我想了解一下她是从什么渠道知道——”

“高总，您可别忘了我们这次来G市的目的！”

秘书打断他的话，声音中的焦急完全不掩饰：“您来之前立下过军令状的！姜氏是咱们团队一起研究了快半年才决定下来的突破口！您可别一时上头，就忘了这件事。”

“……”高天恒沉默下来。

秘书观察到他的眼神在闪动，知道他有把这番话听进去，再接再厉继续说：“我们的行动被多少人盯着，只要您露出一点破绽，那些人随时都会出手将您推向万劫不复之深渊！

“我不想看到那样的未来，高总，您才是高家真正的长子啊！可现在，外面的人一提起高家，想起的就是高天赐！除了高家的人外，还有谁知道您真正的身份？更何况，就算是高家的人，至今仍不愿意承认您身份的，也大有人在！……”

这番话情深意切，说出了高天恒的真实处境，也说中了高天恒心里的痛处。

身为高家人，却直到四年前才被迎回高家。就算是这样，他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地位，所有的敬佩和仰慕都只落在高天赐身上。

高天恒一想到高天赐曾经做出的事业，心里也感到一阵无力和敬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