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祸躲不过(1 / 2)

我看见老高的径直往“君再来旅馆”开去,想到许岩的话,突然对老高厌恶起来。在女人身上找便宜的人,我真看不起。

我走上大街,凌晨的南城,仍然灯火通明、骚气飞扬。各个小店门口的流莺们,踏着高高的高根鞋、扭动着或是苗条、或是粗壮的腰肢,左顾右盼,在寻找行待价而沽的机会。

南来北往的客人们,粗鲁的同她们调笑着、打骂着,也是在挑选着“成色”。

肉欲的交易大市场。

我低头往前走去,去碰三哥邹友丰,不去看、更不去理会“卖肉人”的高调推销。

在一个十字路口上,遇到的三哥和矮子。

“三哥,你过来。”我看了矮子一眼,对三哥说。

三哥自然知道我要避开矮子,就一拉我,走出几米开外。

“三哥,我看见老二同老高的车了,怎么办?不能让他们同江家的人撞上吧?要不然就是一场火拼哩。”我说,但还是不想告诉我遇见许岩的事。

三哥点点头,说:“是哟,要有了什么事,我们也跟着惹一身骚气!”

他左右一看,见旁边的小饭店大堂有电话,就说:“你去扣一下老二,让他在什么地上等我们,打发江家的人走后,我们再会合。”

“好!”我转身走了,进了小店,几个庸脂俗粉发出一片模仿香港电视剧的腔调,“哇,帅哥耶!”

我懒得看她们,提起电话给老高发了一条信息:“老高,你老婆他们还在找人,如果你没有找到人,最好马上离开,不要碰见了。我们出南城五路后见。”

我刚要转身走,一个中年女人“哎哎哎”的叫着,上来看住我袖子,说:

“帅哥,你住宿么?”

我摇摇头。

她又问:“你吃饭么?”

我又摇摇头。

“那、那你要小姐么?”

“要你妈的头哟!放开!”我的心情糟透了,都有打人的冲动,一甩手,把老女人甩到一边去了。

“耶、耶、耶!这么牛逼?想找事么?你算什么角色?跑进来就打电话,不要钱的呀?”

我一想,也是,路边小店的电话,哪个不是收费的?

“多少钱?”

“十块!”

卧草!你特马的怎么不上街去抢。电话上贴的一张小纸上写着收费标准:“本地每分钟五角、长途每分钟一元、扣机一次一元。”

我刚要发飚,那老女人哼了一句说:“想叫霸王餐么,派出所就在对面哩!”

我一肚子的官司,听她说了,也是一机灵。

十块钱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,虽然心痛,但要是在这触了霉头,就麻烦了。

这年头,正经一点的人,都不好意思说来过南城,好像这两个字是一盆污水,随时会污了你清白一样。就更不要说被这里的警所发一张什么通告,那身败名裂,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。

我掏出荷包,妈的,才七块钱,“就这么多!”我把钱甩在柜台上。

老女人应该是老江湖,有些不信,却也信了我身上只有这些钱。

“哈哈,这几块钱也上这里混?嗯,你这模样,我想姑娘们也愿意打倒贴的,哈哈。”一把收拢了钱,到也不再讨要了。

我出了小店,找到站在一颗树下吸烟的三哥,见矮子也在那,就对三哥点点头,没有说话。

三哥给矮子发了一根烟,说:“兄弟,我们要回去了,你同你家里人一起走吧。”

“别呀、别呀。兄弟,既然来了,再、再玩玩么?你没玩过,这里可有意思了。”矮子咽着口水,拖住三哥,“兄弟,辛苦你跑一趟,我请客,请你打一炮!”

“打你麻的逼的炮!”我火往上撞,一把把矮子掀开,“死一边去!”就同三哥走到停在不远处的吉普边,上车就走。

车开出去五里,我让三哥把车停在一个水泥路标桩旁边。

“老四,你今天有些奇怪呀,火气好大,怎么了?”

我们五个结拜兄弟中,我同老三是最亲的。虽然他家境不错,父母都是国家干部,自己在政府开着小车,也算了有脸面的人。可他对我一向很好,同我来往也最多。他十六岁就出来工作,又是在机关,天天同领导在一起,见识多,人又聪明。除了不喜欢读书,什么都好。

我不能瞒着他,就把在“君再来旅馆”遇见许岩的事,一五一十告诉了他。

我以为他会很吃惊,可他很平静的笑笑,说:“草!像你老四干的事,你特马就一情种啰!”

我脸一红,草!这同情种有什么关系?

“唉,我说老四,你在我们兄弟中,是最有前途的,也最有潜质的人。可你有一个毛病你晓得么?”

我苦笑一下,“特马的,我还‘最有前途的,也最有潜质’?三哥你何必挖苦我?我已经这个屌样子了